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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人:生莲志异――李观鱼说

小说名:步步生莲 | 作者:月关 | 类别:其他类型

龙腾小说网欢迎您在线阅读步步生莲- 同人:生莲志异――李观鱼说。记的常来哟!!!更多免费小说尽在http://www.tbemv.com

    发表人:苏三不要



    古人常说:“命中有九斗,走遍天下不满石。”



    这话理屈,任何一个身上稍稍有点故事的爷们是不屑的。命这玩意儿就一疯狗,越是害怕它就咬的越凶。……但我却是信命的,信命而抗命,颇为矛盾,只因藏在我身上的故事也算得上怪异,这事儿说来倒也有趣,诸君且不妨听我道来。



    我如今的身份暂且不论,我今要讲的,是一段蛰伏了千年的模糊记忆。唔……那时候的我唤作丁阿呆,一个身份尴尬的家奴…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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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壹――【生于丁家十八载,我把流年积成日】



    我所在地方,有雕着花擦着大红漆的大宅子,有许许多多穿着俏丽粉衫的小丫环,有绿油油看也看不到头的好田地。蒽,真是桃源仙境,神仙住的地方。



    但这些都不是我的,我是这仙境里的马夫,叫丁浩,别人都喊我阿呆。――其实我不呆的,我会甩出漂亮的鞭花,让车子跑的飞快,我还知道许许多多好吃的野菜,我还能认得一些字。我有一个疼我的娘,还有一个好兄弟,叫薛良;对了,还有一条好狗――小狼。



    臊猪儿打小就是我哥们,用他的话说,就是:“除了洞房啥事都一起上。”的那种,有大良在,就没人会欺负我。而小狼是一条好狗,是我从草市上买的,养了两年,肉嘟嘟的,毛老长,尾巴摇起来有点僵,但它就是喜欢摇着,还一边呵呵地吐着舌头冲我笑。



    丁家大院里的人都知道我是这桃源仙境的主人丁老爷的种,我不信,我问娘,娘总会难得地一阵害羞。但我还是觉得荒谬,大小姐二少爷我是见过的,神仙一样的俊人儿,我会是他兄弟?扯淡扯淡……



    有时候我呆呆地想,这桃源一般的地方真就像一个笼子,把我关的死死的。我娘,臊猪儿,管事们,甚至老爷,都关的死死的,这呆性一上来,我就把话说给娘听,遭了娘的打,娘说这要被老爷知道,还真不知道要把我怎么地。――我听了就怂了,老老实实地闭嘴。



    我是怕老爷的,虽然很少见到他,不知怎得,我一见他就哆嗦。老爷那双眼睛,看我总微微带着厌恶。――他厌恶,所以别人也不待见我。



    俺这日子,便在这仙境一样的,红得象火一样的大宅子里,呆呆地过了十九年,直到那年的秋冬,才微微起了波澜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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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贰――【本非源中人,奈何秋与冬】



    娘是有病的,从生下我的时候落下的。



    十九岁那年,娘亲病的严重,一阵阵的虚热,咳得哑了嗓子。我害怕的要死,我知道娘这病只有城里的郎中能治。我麻着头皮去求老爷,让他救救娘亲,被九爷拖了出来。我不呆的,又央着臊猪儿帮我去求,结果遭了一顿毒打。



    般无路下,我只得偷了娘给我娶媳妇攒下的钱,孤身去了城北的承源堂……



    我没敢驾车,走着去,路上何大妈家的的鹅老凶,我带上小狼就不怕了,它那钢鞭似的尾巴一甩一甩,吓的鹅群一阵跳蹿。我见他围着我悠悠转着圈,快活地笑了。



    这日子已经是入了秋,,有时候走过田埂,依稀可见那随风起伏的田林中一起一伏的身形,吸着那凉咻咻的秋气,真有一种难得的开心。



    便是这般,在我花完娘亲的积蓄,大良的积蓄后,娘亲的病终于好转,我开心的很,就去城里买了一些时鲜的好菜的,想好好庆祝一番。



    但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位泼皮,他们叫我过去,夺了我的篮子,抢走了身上的钱。



    我求着他们还给我――他们坐在河边的草堆上,看着田里劳作的姑娘,说笑着。



    陶嘉嘉说:“嘿,看看霍家姑娘,那两**大的,晃得人晕呼呼呦。”



    众人发出一阵啧啧声表示赞同。



    陶嘉嘉对我说:“阿呆,去把我这话给对面的那姑娘学学,俺就把这篮子还你。”



    我听傻了,这哪敢?呆呆立着,摇着头。



    李若西说:“着,快去呀,别臊着,你俩一个傻子,一个疯婆子,般配着呐。”



    苏小三说:“得了吧,看他那身板,胯下估摸着也就三寸丁的事物,能有什么爽利的?你可别害了人家闺女啊。”



    众人说罢,又是一阵大笑。



    我呆呆站着,只觉身后有一阵比秋风更冷的气儿冲来,来不及回头,就看见那几个泼皮被身后冲来的霍姑娘撂下了河。她瞪着眼,将篮子还给我,微粗的眉毛上有种阳刚的美感,她喝道:“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在这满嘴喷粪,本姑娘拆了你们的骨头!”



    但李若西逃了,他一边逃一边喊着:“疯婆子,老子天不怕地不怕,还怕你个小娘皮?啊且…你还真是恭桶上雕老虎――吓你娘地菊!~阿呆你便给我记着。”



    我望着霍家姑娘,她也看着我,眼中竟带有几分善良的,善良的不忍和……..鄙夷…..是的,是这样的。也不知怎的,我的脑子轰地一麻,手竟鬼使神差地指着前方:“小狼……咬他!~”



    小狼一听,甩着舌头就蹿了上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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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叁――【一阵风雪一阵寒,半梦半醒半痴惘】



    城里买来的菜,娘没舍得吃,尝了两口就匆匆做事去了。



    我和大良大口吃着菜,口大口地扒着饭,那一年吃不上几回的好菜,一眨眼就见底了。



    大良鼓着嘴说:“阿呆你把钱花完了,这快要入冬了,这冬该怎么过啊。”



    我茫然:“我不晓得,我娘要知道我偷了她的钱,会打死我的。”



    大良说:“哎哟,要不这样,俺来你这住吧,多少有个照应,俺钱也是没了,不过打打野味大良哥也是拿手的,老天饿不死瞎家雀。万一你娘用笤帚召呼你,俺也能帮你挡着。”



    我点点头答应了。



    这碜人的冬转眼就来了,北风呼呼地吹,冷入骨髓。家里没啥吃食了,我饿着饿着,就让风寒上了身。但我没钱看大夫,只好喝了热汤水,捂着被子在床上躺着。



    我身子发着汗,风寒渐散,脑子便多了几分清明。但随之而来的是越加强烈的饥饿感。



    我推醒了睡着的大良:“臊猪儿,有吃食没?”



    大良说:“再忍忍,这冬还长着呢。”



    我说:“忍着老长了,难受呢……大良你不饿么?”



    大良咂咂嘴,拍了拍肚皮:“俺吃饱了。白腾腾的,好大的馍!唔~,还有焦的流油的狍子肉…...”



    我眼前一亮:“真的?!在哪呷的?”



    大良说:“在梦里咧,吃了个大饱。”



    我说:“梦里的还能算数?”



    大良憨憨笑道:“能!醒来就不饿了。阿呆你也试试,老人说睡觉长膘,这话不假哩。”



    我辗转反侧,干冷冷的硬炕硌的人难受。我苦着脸:“不成,睡不着。”



    “俺地娘咧,还真没消停了。”臊猪儿忽地起身,小心地在身上一阵摸索,寻到一个硬面儿,递给我:“先填着,睡吧睡吧,这冬还长着呢,天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――俺再睡睡,要再梦见馍,俺给你端过去。”说罢,鼾声渐起。



    我慢慢咀嚼着硬馍馍,再和着口水把它咽下,身上很快就多了几分暖意。



    屋外风呼呼叫着,大雪纷纷,茫茫的一片,登时就白了这天地……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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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肆――【人如狗,狗似人】



    天见可怜,眼见这冬要熬不下去的时候,大小姐竟然赏了一笔钱,说是老爷给的。娘的积蓄补上了,眼见有了活路,我就让大良回去了。



    这破落房子,又只剩下我和我娘,还有小狼,一家三口相依为命。



    有一天,二少爷来了,叫我运些时鲜货儿给他的朋友,我答应了。



    也不知是一时性起,他突然指着肉嘟嘟的小狼,对我说:“阿呆这狗倒也稀奇,炖了给爷暖暖肚子吧。”



    我惊颤了一下,一抬头便望见了那张英俊又略带有戾气的脸。



    我哆嗦着唇:“二少爷…不…….不可以的….”我嗫嚅着,不知道说什么好,干脆跪下不住地磕头:“求求你,二少爷…放……过小狼吧…放….”那苍白的额头不断地捣着地上的雪,惹起一片娑娑的响。――我乞怜着,希望这位贵人能发发善心,放了它。



    二少不理我,招呼着九爷就要去拿狗。小狼好似嗅到了危险,逃的远远地,又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。



    二少恼了。九爷见状对我说:“小畜生,你叫小狼过来吧,它是听你话的。”



    我摇头,他们就打我,冰雹子一样的拳头落下,身子一阵阵疼,我蜷缩着,脑子空灵灵的。我忍着…我忍着…….



    也不知怎的,我好似听到了屋里娘亲的咳嗽,那是她醒了,我这样想着想着,忽然就哭了起来,哇哇大哭。



    我哭着喊小狼,小狼一听,甩着尾巴欢快地朝我小跑过来。



    我木着脸摸爬进屋子,门外响起了小狼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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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伍――【请君莫把仇铸剑,斩断情丝三十年】



    小狼没被炖了,它咬伤了那些奴才,却被他们踢爆了卵蛋――但它还是逃了。二少觉得晦气,也就走了。



    我去看小狼,带着娘亲从厨房里偷塞给我的炒豆子。小狼伤的很重,下身血色和白色的浆液糊在一起。――它是要死的。



    我把豆子放在它面前,它睁眼看了我,又闭上了。我摸摸它的头,它又睁开眼,把豆子轻轻吸进了嘴里――我笑了,眼珠有点干。



    后来二少对我说:“你那畜生咬伤了我的马夫,以后你就赔给我当马夫吧。”



    我点头答应了。



    再后来呢……是啊,我已经没有多少后来了,那一次二少爷要去赴朋友宴,让我冒着风寒赶车去曲画馆。再后来呢…….我在下着大雪的门外站了一夜……..



    “要死!”我低低喝道,那刺刺的风便灌进我嘴里,让全身都战悚起来――在那凌晨的第一缕晨曦间,我迷迷糊糊倒下了。



    我的风寒加重了。头上冒着火,双脚却冷如冰窖。娘亲请来庄子上的郎中看了,说是高热不退十分危险,或许霸州城里的徐大医士才能救我的性命。但老爷不肯。



    老爷说:“庄上一个普通的仆役生病,哪有套了马车送去徐大医士处诊治的道理,传出去,霸州士绅还不认为我丁某人没有规矩,乱了上下尊卑?一个小小的发热,有什么要紧,让庄上的郎中尽心诊治也就是了。”



    娘听着,泪就簌簌往下掉,转眼湿了淡青的布衫。



    “够了,一个妇道人家,哭哭啼啼的,成何体统!你不怕羞,我丁某人却是要脸面的,出去吧。”



    “老爷…”娘惨白了脸,绝望地笑了,笑的辛酸:“浩儿,再如何不好,他也是你的儿子啊。”



    丁庭训的脸上恨意大胜,羞恼一瞬交错,最后却眯起了眼,缓缓吐了口气:“九儿,送她出去吧……”



    桃源仙境的主人最终还是没有救我。我不知道为什么,丁老爷对我们娘俩竟是怀有恨意的――他恨了我二十年,恨到彼此麻木,失了血肉之意――天……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。



    我的身子一阵阵迷糊,整个人好似脱了魂。那知觉,不住地往下坠。我闭着眼睛,曲着身子不断在炕上爬来爬去,说着胡话儿。



    娘回来后只是哭,无助地哭,眼里泛着层层死气。



    “我是要死的……”我终于不再动了,笔直地横在炕上,昏了过去。



    许久,蓦地,一股念头上来,轰的大脑一片白茫茫,许许多多陌生又繁乱的记忆交缠在了一起………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一股巨大的力气把我挤了出去。我知道,那是死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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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――【智起无端,般般流年】



    那是一潭莲池,静静地躺在幽冥殿前,为这鬼气森森的阴界增了几分异样的美,好似黑夜里美人粲然的一笑――难得的干净。



    不知多少沧桑过去了,一种奇异的力量竟带我带了这里。我望着堂上坐着的大汉,还有旁边的牛头马面,心中升起几分荒诞。



    那大汉盯着我惊讶许久:“老李,你….你不是在阳间活的好好的么?”他匆匆走下堂阶,细细打量着我。



    我和关判官对望着,顿觉熟悉。(后来我才知道,我前世的前世,竟然是秦广王辖下的判官。姓李,因为偷了城隍爷的婆姨,被阎罗灌了忘川水,投入茫茫红尘,遭历轮回。而关判官,是我的同僚好友。)



    关判官说:“奇了,老李,你分明是死了,我这却未有你的记录,真是怪了……”



    我听不懂他的话。他也不答,长袖一挥,殿前那莲花池顿时一片朦胧,显出层层影像,海市蜃楼一般。我看见了那莲花池中的“我”,却分明又不是“我”。我看着看着,登时痴了:…….



    他的出现,就好像一朵落入死水中的纤莲,泛起层层涟漪。――那人,是我么?不甘平淡,不畏惧命,他救了丁家两次,却只为走的更潇洒……他信命抗命,敢爱敢憎。母亲的死去,爱的失散,面对背叛他的丁家,他怒然而去,转战沙场―――那一句:“丁庭训,你这老匹夫!”真是酣畅淋漓直指人心――是的,从此,他叫杨浩……



    天,人原来可以这般,这般活着!



    我看的滞了,只觉有一股暖暖的热量涌上,轰的全身茅塞顿开。



    “那是一个穿越了时空的游魂,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上了你的身。”关判官说,“老李..啊不…阿呆…你阳寿还长着呢,前二十年遭苦,后八十年享福――我这便拘他来送你还阳。”



    我看了他一眼,说:“休要诓我。前一世的我本来就活的不快活,你还想让我回去重温旧梦么?再且―――我活的不如他…….这茫茫尘世,便如这潭莲花池。人世匆匆,一岁枯荣。这凡尘扰扰,有人游于莲花潭,有人坐看莲花落,有人高居钓鱼台。这事态多变,生死不期,活的好又如何,不好又如何?终归还是脱不得这莲池的羁绊。”



    那大汉哈哈大笑:“别人都说你呆,看来是大错了。”



    我目光一闪,微笑不语……那次灵魂相交,他得了我部分记忆,我又何尝不是?――我已经不呆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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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尾声――【步步生莲】



    “老李,你阳间轮回未满,必须还阳,要是阎王知晓你在这,那就玩完了。”

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:“这世事是水,人就是鱼,活着,就注定要漂泊遭苦――我已不想再做鱼了。”



    “哎呦,那你要做是什么?”那汉子急了。



    我笑了笑:“我要做,便做那观鱼之人!――我…….想去他的那个时代看看。”



    “成,你也别喝忘川水了,我马上送你穿渡时空。”



    我说:“先让我把杨浩的事儿看完吧,若是再入红尘,我便隐于市井,细看这尘世,若是不潦倒,就要把它杜撰成书,传阅于后世。”



    老关都快哭了出来,“我地娘呦……写的什么书啊…”



    “呵呵…………就叫《步步生莲》。”我笑着说。



    (全文完)



    (万分感谢善良的大妈对苏三的热心指点,受益良多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