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
李阎真诚地点头。
“不客气。”
貘笑了笑。
他说完就推门离开了,李阎没有送他出门,而是一个人沉思着什么。
“我想,其实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。”丹娘把果盘推向李阎:“而且……如果我正式加入阎昭会,那以后应该就可以像以前一样,陪你一起进入阎浮世界了吧?”
李阎伸了个懒腰:“没那么简单……我打听过,阎昭会实行地是代表投票制,每个人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润到阎浮的权力,而且整个阎昭会的六司行走拢共才几十个人,贸贸然算上你,就是从别人身上割肉。你这身道行来的太轻松了,未必是那帮人的对手。”
顿了顿,李阎又道:“总之这次阎昭会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李阎的话不是危言耸听。
余束度给丹娘,不是什么残缺的阎浮卷轴,而是一道完整的太岁传承,加上太岁本身的霸道特质,只需要填充足够的道行,就能直入六司。
丹娘能有一身四千年道行,有三分是运气,合了火鼎公婆的道行。七分是余束算计。当初余束算准了丹娘舍不得这身道行和出入三千世界的本领。
余束承诺丹娘,用太平洞极经上的法门可以稳固太岁传承,夯实根基,哪怕是自己,以后也不能轻易再剥夺回来。
这才让丹娘心动入彀,也算半推半就。
这些话从红山回来以后,李阎虽然没问,可丹娘也没藏着。一来二去,李阎早做到心里有数。
直到今天,号称四千年道行的丹娘和阎昭会中的那些六司相比,恐怕也弱了不止一筹。
别的不说,那次红山围场,丹娘和姒文姬是动过手的,没占到便宜。
可姒文姬在六司当中,绝不是个能站住脚的强人,她指使不动曹援朝直系部下这些丢人的事,是有原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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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。”
早过了饭点,饭馆的生意冷清了点,李阎来找查小刀,把来龙去脉和盘托出。
“我记得你是打算走神庭吧?”
查小刀问。
“对。”
“走神庭是出了名的晚成,我比你进阎浮还早些,这次的在倮主葬礼上搭台唱戏的,多半是两年前见识过思凡气焰的老手。不少人甚至是当过代行者,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放弃的。你还是有点心理准备。其实我对你进阎昭会,还是有点信心的,可就算进了阎昭会·,正所谓凤尾不如鸡头,你也不一定能讨到好。”
查小刀摇摇头,不太看好李阎的打算。
“刀子,如果说,我想让你现在参加阎浮试炼,你有几成把握?”
李阎认真询问。
饕餮的阎浮试炼,难度是绝上,仅此于大绝,而且一直空缺。
“饕餮的阎浮试炼,其中一个限制是只允许饕餮类传承的行走参加,不考虑其他人阻挠的话。”
小刀的思考了好一会儿:“应该有六七成吧。”
“有点低。”李阎神色沉郁、
“六七成不低了。”查小刀有些愕然:“或者,我再想想办法,如果我能再找到几道其他的周礼八珍,把握还能更大。”
周礼八珍,这是查小刀压箱底的绝技,有一次查小刀说要单独行动,那次阎浮事件的奖励之一就是周礼八珍中的酥酪蝉。
【酥酪蝉】
类别:消耗品
品质:传说
周礼八珍之末,用料考究,食之可在一段时间之内获得用之不竭的精力,发动任何技能的消耗皆为零,且没有任何副作用。
“这道菜不能学么?”
李阎皱眉。
查小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如果哪一天我成了十主,我批发给你做。”
“那你手里还有几道酥酪蝉?”
“三道。”
“先拿一道给我。”
查小刀也没多想,从袖子里摸出一拳头大小的剔透玉球递给李阎。透过玉,能看到里面一块明黄色的奶制品,形似蝉腹。
李阎接在手里掂量了掂量:“这就当租金了。”
“什么租金。”
李阎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查小刀,查小刀拔开一看,里面是金色的液体,大概有七八滴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我把飞升者借给你,你看着用,一旦出什么差错,拿这个压制它。”
李阎把飞升者的数据分享给查小刀。
查小刀粗略看完飞升者的数据,不可思议地睁大嘴巴。
“这,这…”
飞升者的数据不可谓不豪华,即便因为种种原因发挥不出全部实力,单凭十三颗三项球联动,威力也不是一般的八极巅峰能抵抗的。
“我准备准备,明天就去参加阎浮试炼。”
查小刀精神一震,同属饕餮传承,不允许带同行者,与共者的前提下,飞升者堪称作弊器一样的存在。
“大概几天能回来?”
“不好说。应该来的及吧。”
查小刀说。
“马到成功。”
李阎说完,起身要走。
“干什么去?”
查小刀问。
“去趟南洋。”
大海漫无边际,舒张的白色云气变化成各种姿态,李阎踩在海面上,深黑的巨鱼从海面冒头,再n字形回归水面,瑰丽的金色水母在浅海游动,嗜血的拉莱耶水虎漫无目的地游荡。
天命雅克的四大骨架,李阎已得其三,但实际上他的开发程度极低,大部分都停留在很初级的地步,水君宫一下子添了几十种属种,也要适应。
赦魂水的摄量还是太低了。
触手状祸水难以控制,但如果用的次数多了,总能摸到一点窍门。
李阎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海绵,只要愿意挤,还有大量的水能挤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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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山冲过淋浴,套上黑色衬衫,脖子夹着手机走出健身房。
这是一件建在半山腰的私人别墅,装修奢侈。
“詹老师的话我带到了,总之,别太勉强,就算这次你没机会,再过半年,你也稳稳能进阎昭会。”
“我在哈尔滨,明天就飞洛阳。”武山推开窗户:“我可等不了半年。”
“呵呵,那祝你好运。”
留一头披肩长发的消瘦男子挂断电话,冲自己身旁的同伴撇了撇嘴:“我还是不太喜欢这个酒鬼。也不知道詹老师看中他哪一点。”
“随便吧,谁进阎昭会都是小事,拢共也没几个座位。没影响,这次狰会去吧?”
他身边是个端着一杯冰镇烈酒的光头。
“他在云南缉毒四五年了,按道理赵老头也该给他往前坐几排了。”
光头咧嘴笑了笑,把杯里的酒水连同冰块一饮而尽。
“能碰到他就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