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章 为什么不怪我
“你不要想这是药。”白汐说道。
“难道我要想这是糖吗?我的眼睛不瞎,味觉还在,感觉也在,欺骗不了自己。”纪辰凌抗议道,拿出一盒药,眉头拧的更深了,商量道:“我能只吃一半吗?”
“天天都知道吃药是对自己的病好,她都会全部都吃掉的。”白汐嫌弃地说道。
纪辰凌不再说什么了,把药片拿出来。
“这个吃两片,一天三顿。”白汐提醒道。
纪辰凌不搭理白汐,别过脸,把两片药丢到嘴巴里,水都不用,直接咽下去了。
白汐去倒了一些开水,递给他。
纪辰凌接过她手中的杯子,又喝了两口水。
白汐把药片递给他。
纪辰凌看着白汐手中的药,烦了,“你一会把药都给我,我一下子全部吃掉。”
“我看了下药效,很多是一样的,你先吃这两种,等你方叔叔的人来了,我再具体问下,你可以不吃哪些,必须吃哪些。”
“是吧,不用都吃的。”纪辰凌燃起希望。
白汐很诚恳的点头。
纪辰凌隐含着笑容,干脆利落的把白汐手中的药吃了。
“你先去睡会,记得开机,让你方叔叔的人过来,还有,我一会要出去买菜,你有事情打电话给我。”白汐说道。
纪辰凌阖了阖眼睛。
确实,晕的厉害,昏的迷糊中,依稀的听到她的声音,勉强爬出来看她的。
吃了药,眩晕感更加的厉害,“我去休息会。”
“别忘了打电话。”白汐再次提醒道。
“知道了。”纪辰凌应道,回去房间。
菜场离宿舍不远,白汐想着多做一点饺子,到时候放在冰箱里冷冻,纪辰凌只要煮煮就能吃,也方便。
她买了很多猪肉,让他们弄成了肉末,又买了玉米粒,虾,香菇,白菜和包菜。
回去。
她担心纪辰凌又晕倒了,直接先把菜放在桌子上,去了纪辰凌房间。
纪辰凌还是睡着的,没有醒过来的痕迹,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,脸依旧异样的红。
她又担心纪辰凌昏过去,又不想吵醒他,矛盾中,记得他这里的医疗箱在厨房上面的柜子里。
她去了厨房,找到了医疗箱,把消毒酒精拿了出来。
酒精物理降温的效果比水快。
她又走进纪辰凌的房间,他还是睡着的。
她用棉签沾了酒精,轻轻地擦他的额头,又擦他的手心,脚心。
纪辰凌睁开眼睛,看向白汐。
白汐拧起了眉头,“对不起,我吵醒你了?你还在发烧,这样降温会快点。”
纪辰凌被烧的迷迷糊糊的,定定地看着白汐,也不说话。
他仿佛在梦中,看的人都不那么真切,却又想,永远定格在这个瞬间。
至少,一睁开眼睛,就能看到她,感觉,她就在身边。
他连眼睛都不想闭上,怕一闭上,就看不到她了。
白汐看纪辰凌顿顿的,担心他烧糊涂了。
她又换了一个棉签,给他擦了额头。
纪辰凌还是看着她,眼睛都不眨的。
她握住了他的手,在他手心中重新涂上酒精。
纪辰凌感觉手心上凉凉的,混沌地看向自己的手心。
白汐帮他把脚心继续涂了。
弄好了后,她捂着他的额头,好像降下了一点。
“你先再睡会,我去烧点荸荠水,一会送进来给你喝。”白汐说道,要站起来。
纪辰凌握住了她的手臂。
白汐看向他。
“为什么不怪我?”纪辰凌虚弱的问道,呼出来的气息,都带着火热温度。
白汐垂下眼眸。
当她知道他要和邓雪琪订婚的时候,她首先是不相信的,用了好几天,她才相信了这个事实,却依旧不解,气恼,委屈,伤心,久而久之,连不解,气恼,委屈都没有了,只剩下伤心。
至于怪他……没有的。
“我们虽然是同学,只有同窗一学期,事实上,说话的次数并不多,真正相处,是你这次来澄海国际酒店考察,算起来,也没有多长时间,我们算恋人吗?不算,我们甚至连开始都没有,你对我没有责任,也不需要负责,连相恋五年的男朋友都可以背叛我,何况,我和你还什么都不是,连背叛都不算,只是婚嫁自由,我为什么要怪你?”白汐轻柔地说道。
纪辰凌眉头拧了起来,眼中有些亮晶晶的东西,“你这么想?”
“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,什么抱歉的也不用有,因为你没有对不起我,也没有什么愧对我的,不用给自己压力,不用愧疚,以后你要订婚也好,结婚也好,我这里没有关系的。”白汐扬起笑容,温柔的,无害的,善良的,豁达的,安详的。
纪辰凌的心中却有处在刺痛着,眼中迷蒙了。
自从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,他就把她当做了他的责任,她的唯一。
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,也对现在突如其来的结果对不起,更心疼她的等待,抱歉事件的不受控制。
她却云淡风轻的跟他说没有关系。
他理不清楚,心里那痛,是在怪她爱的浅,还是心疼她的坚强,忍耐,以及善良。
“为什么,来,照顾我?”纪辰凌问道,声音都哽咽了。
白汐笑了,生病的他,也只是一个普通人,不像是那个如同穿着无坚不摧的盔甲,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。
那样的他,其实,更能走进她的心里,仿佛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感,可以,那么的亲近。
“做不成恋人了,我们还是同学,也是老板和员工啊,我当然要来照顾你。”白汐说道。
纪辰凌心中紧的,仿佛被有毒的藤蔓缠住了,尖锐的刺,刺进了心脏之中,产生出无数的酸楚,流淌在血液里。
他宁愿她怪他,骂他,针对他,打他,也不要她像现在这样,云淡风轻的,谈笑之间,把自己回归到了老板和员工的位置上……
他伸手,按住了她的后脑勺,下压。
白汐在他的力道下,往前冲。
他吻到了她的嘴唇上面。
体温烫的,好像能把人烤熟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