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,战况焦灼,鄯善公主和夙靡都来不及细究大巫这句话,后来两国的大巫答应帮助他们退敌,果然使用了神奇的术法,将匈奴挫败。鄯善公主在那里遇见了一个人,他叫做禾也,是大巫的嫡传弟子,当禾也的模样一出现时,夜摇光就猛然看向身侧的神秘男子。
一模一样的容颜,不同的是那时的禾也很稚嫩和清俊,现在的禾也却格外的深沉,禾也是古楼兰的大巫弟子,他是古楼兰的守候,大巫因为做法伤了太多的无辜生命而被反噬,他闭关修炼,为了防止匈奴再犯,他将嫡传弟子禾也派到了王宫,就这样禾也成了鄯善公主的守护。
而战事退去,鄯善公主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夙靡,她一直在等待着夙靡来迎娶她,她甚至偶然听到中原女子成婚都会亲自做嫁衣,为了压下心中的不安,她也耐着性子开始做嫁衣,但是她的嫁衣才做了一半,古楼兰发生了一件怪事。
一种可怕的疾病悄然在城中扩散,这种疾病扩散的太快,太快,完全寻不到抑制的办法,更加寻不到根源,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,她的情郎夙靡终于找到了她,却不是向她求亲,而是紧迫的都没有问她现在的处境问着她,愿不愿意放弃一切跟他离开这里,他们去土地辽阔的中原,去她曾经向往的万水千山。
她问他为什么,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夙靡却不说,只问她愿不愿跟他走,现在就和他走,但是在那样的情形下,她不能抛下古楼兰的子民,不能抛下父亲是,所以她不走。
她也许永远都忘不了,夙靡那绝望到仿佛天地之光尽褪灰暗到寻不到一丝色彩的光芒,也无法忘记他深凝着她之后,不发一言绝然转身离去的背影。她看着他远走的身影,想到他们古城的这种可怕的病,说不定她已经感染,她不能将这种病一起带着传到乌孙。
他走了也好……
她没有挽留,但是十七年的人生中她第一次落下的了眼泪,她明明打算等到她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之后,她就去寻他,但是她为什么莫名的心慌,心慌的感觉这一别是他们的永别?
第一次,鄯善公主痛恨她的直觉这样的精准。夙靡离开没有多久,疾病传播的越来越快,不过短短的一年,原本繁荣的古城,就变得满目疮痍,那些挣扎着想要逃走的子民,都死在了风沙之中。鄯善公主知道这种病如果扩散出去,将会有更多的人被伤害,而且也就是现在,她甚至从出关的大巫师口中得知了这场疾病的肆掠,已经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病魔。
大巫师穷极能力也无法拔出病魔,在得知她的国家所有子民都染上了疾病之后,鄯善公主做了一个决定,那就是带着她的国家她的子民永远的长眠地下,将这一只害死如此多无辜之人的病魔也一起带下去,她在大巫师和禾也的帮助下,用九眼天珠将病魔封印,用自己的神魂做枷锁,彻底的将之压制下去。
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,夜摇光回过神,却蓦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,她伸手一摸,竟然不知何时落下了泪水,低下头夜摇光才恍然:“原来,九眼天珠之内是病魔,你却把它放出去,你知不知道它会害死多少人?”
“一千年,公主虽然改变了容貌,但改不了的是你永远善良的心。”禾也的目光痴痴的看着夜摇光。
“你错了,我不是鄯善公主,也不可能是她。”夜摇光很坚决的否定,“鄯善公主以神魂为枷锁封印了病魔,她是不可能再转世投胎。”
“不,她可以,我用上古巫术亲自对她施咒,她一定可以轮回。你就说她,大巫不会骗我,因为天珠曾经沾染她的神魂,它一定能够将她转世的神魂带回来。”禾也很固执的说道。
“我没有被欺骗你,前世今世是有所感应的,可我刚才看到的一切,都是一个旁观者……”
“你哭了!”
“我只是怜悯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,感动于公主为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大义!”夜摇光辩解。
禾也的声音突然降低:“你是在看到他转身离去的一瞬间落下的眼泪。”
夜摇光:……
“你不是怜悯,也不是感动,你是看到了他!”禾也蓦然抬起头,“大巫抽走你的神魂炼制枷锁,你死在我的怀里,可是在你的生命最后的一刻,你依然喊着他的名字,他舍弃了你,他在你最无助绝望的时候消失在你的生命里,是我陪伴着你,但我送你轮回转世,我用千年的岁月等待你,你却依然嫁给了他!”
夜摇光觉得这个孤独了一千年的人已经疯了,根本讲不通道理,她有些吃力和无奈,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:“你说我是鄯善公主的轮回,你说阿湛是夙靡的转世。这绝对不可能,我可以告诉你,如果我和他真的有前世,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不能让他抛下我!”
“你始终这样傻傻的相信着他,他若是关怀你,怎会不知楼兰的疾病与病魔?他若真是在乎你,岂能够不问一句就转身离开了你?他若是真的深爱着你,又如何能够残忍的将你丢弃在死城一样的绝境?”禾也的蓦然抓住夜摇光的双手。
“禾也,你冷静。”夜摇光挣脱开来,“除非你证明我是鄯善公主的轮回,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话。再则,禾也你如此倾心鄯善公主,你就不怕寻到一个错的人?如此一来,你对鄯善公主千年的守候不成了一个笑话么?”
“我不会认错。”禾也很执着并且自信坚定的回答夜摇光。
夜摇光伸手揉了揉泛疼的额头,深吸一口气道:“那好,你证明给我看,如果你能够拿出我无法反驳的理由来让我相信我就是鄯善公主,我就心平气和的和你谈一谈后面的事情,如果不能,你放我们离开这里,并且将天珠重新带回来。”